無血無淚@ 傷心小棧 - 隨意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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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未到傷心處?因此我始終對老爸抱有一份歉疚。

我們父子倆感情疏離了一輩子,到他走,我都沒能為他哭一場。

只好狠下心給自己個理由:哭泣會令親人走得不安心,讓他了無 ... 傷心小棧越傷心,越快樂。





(2005/12開格)日誌相簿影音好友名片 200809280819無血無淚?胡思亂想集    我父親過世的那天,老媽在加護病房內跺腳痛哭。

我看著她,突然有些羨慕,可以任意表達情緒始終是件好事,我不明白為什麼我雖然哀傷,可是眼淚流不出來。

   或許是未到傷心處?因此我始終對老爸抱有一份歉疚。

我們父子倆感情疏離了一輩子,到他走,我都沒能為他哭一場。

只好狠下心給自己個理由:哭泣會令親人走得不安心,讓他了無牽掛,才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

   老爸過世在我的狗兒子眼睛瞎掉的剛好兩天之後。

過了兩年,我不忍心狗兒子罹患癌症並且嘴裡長了黑色素瘤,活著的品質已經蕩然無存了,遂做主賜它解脫,讓獸醫給它安樂死。

我永遠記得它嚥下最後一口氣,然後全身放鬆沉睡的樣子,非常安祥,黑白分明的毛皮依舊柔滑閃亮。

在它身體還溫熱的時候,我讓獸醫把它裝箱,狠心離開。

──這些年來,我始終懷抱著這個愧疚在過活,我的這個決定到底是否正確?幸好它常常來入夢,良善如昔,撒嬌入懷,鼻息噴在耳邊,使我可以安慰自己,它並不恨我。

那一次,我整整哭了一個月,趁沒人看見的時候,吃飯也哭、騎車也哭、逛街經過寵物店也哭……,一想到就哭。

一邊哭,一邊欣慰自己還不是那麼鐵石心腸,卻又對老爸更抱歉,我為了狗哭,卻沒有為他掉一滴淚。

可是久了也就麻痺了,現在想起狗狗,也只是心扎一下,不再淚眼婆娑了。

凡事皆如過眼雲煙,很快會過去的,歲月悠悠,我心如止水,也就這麼過了。

就像老媽曾經罵我:「無血無淚。

」我覺得就某個程度上來說,她罵的對。

然而無血無淚未必不好,我知道,只要我的心稍微活絡一點,馬上就會受到懲罰,墜入無盡的痛苦深淵裡,最後只落得萬念俱灰的下場。

天機坐命的人便是這般命運,思想不彎過去念及都不行。

有淚有聲謂之哭,有淚無聲謂之泣,無淚有聲謂之號。

──我一樣都夠不上。

平常看部電影、聽首歌,或者隨便看到感人的網路文章,都可以引得淚眼朦朧,但是臨到這個自以為失落至說時華岳山峰歪,道破黃河水逆流的時候,淚腺卻似阻塞住,無消無息。

──我恨我的無血無淚。

來聽首悲傷的歌,擠擠眼淚。

罷罷罷,老天怎麼給我怎麼受,我認了。

    《為何》:銀霞/唱,孫儀/詞,林耀文/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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