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國的音樂節,還值得年輕人去朝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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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節正在從小眾圈走向更大的圈層,慢慢大眾化、流行化。
但是音樂節應該保有音樂節的特質,始終要讓自由的精神文化感染著新一代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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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音樂節應該保有音樂節的特質,始終要讓自由的精神文化感染著新一代年輕人。
本文來源:財經天下周刊(微信id:cjtxzk)作者:曹憶蕾“三天,十幾萬人在就跟瘋了集體撒癔症一樣,就像烏托邦”。
這是黃燎原回憶2004年賀蘭山音樂節時說,這是一場“中國搖滾里程碑”式的音樂盛會。
再往前推四年,第一屆“迷笛音樂節”悄悄誕生於北京迷笛學校。
那時不過是學校內部的畢業匯報演出,幾支樂隊,幾百觀眾。
但卻不經意成了中國本土音樂節文化的濫觴。
2004年,是音樂節文化的破土之年。
賀蘭山腳下,搖滾歌手蘇陽第一次參加音樂節,他說,在此之前,中國沒有真正的搖滾音樂節。
十四年後,音樂節走出了地下搖滾音樂的小眾圈子,在中國各大城市各大景區遍地開花。
與早年的迷笛音樂節勉力支撐夾縫求生不同,今天的音樂節,在地方政府和資本的支持下,成為了演藝文化中新的風景,甚至是產業。
音樂節本身也面臨著一次尷尬的轉型。
早年的音樂節是烏托邦,年輕人們忍受擁擠的大巴、被踩爛的稀泥,是為了追隨關於自由、和平與愛的搖滾精神,而當音樂節成為大眾工業產品,那些永遠排隊的移動廁所和永遠不滿格的手機信號,就成了新的枷鎖。
就連等待演出的片刻裡,高呼烏托邦精神的年輕人還要不得不忍受無腦無邏輯的循環廣告。
一切都在證明,中國的音樂節文化,興於小眾,今天又迷失在了大眾漩渦之中。
十一又到了。
綠皮火車上又將擠滿去音樂節上追溯青春的青年人。
他們還能在音樂節上找到自己想要的愛與和平嗎?還能在擁擠的人潮裡感受到自由與平等的烏托邦主義嗎?而對於那些擠進音樂節的資本和公司來說,創造一個音樂節的神話並不容易。
今天,我們找來了音樂節上的年輕人、老炮、主辦方和樂隊,從各自的角度,來講述他們眼中的中國音樂節和音樂節文化。
樂手蘇陽:2004年之前,中國從沒有搖滾的狂歡節我第一次參加音樂節是在2004年,寧夏回族自治區內境內,賀蘭山腳下的賀蘭山音樂節。
那是為期3天的音樂節,黃燎原參與策劃的一場。
在此之前,中國從沒有這麼大的搖滾音樂節。
第一次啟用了18支樂隊,幾乎匯集了當時中國搖滾群內所有的大咖:唐朝、二手玫瑰、子曰、崔健、張楚、何勇……當時,我還在銀川酒吧里唱歌。
第一次竟然去了這麼大的舞台,作為”東道主“第一個登台開唱,面對著5萬的聽眾,特別緊張、激動。
台下還坐著領導、嘉賓,我不敢互動得太厲害。
但是,王磊上去後什麼都不管,直接衝著台下喊”靠近我“。
舞台前是一個斜坡,受鼓舞的上萬人像潮水一樣向前湧,把前排領導都沖散了。
此後三天,一直是這樣的狂歡。
▲(蘇陽在2004年賀蘭山音樂節)2005年,我來了北京,才正式加入音樂節的大潮,從開始每年固定7、8場演出,到現在多的時候20場。
迷笛、草莓、樂堡等音樂節的製作廠牌也越來越成熟。
2014年、2015年、2016年,三年間,音樂節的數量激增。
大大小小的各種各樣的都出來了。
比如,銀川也有音樂節,是一家銀川本土啤酒廠牌主辦的西夏啤酒音樂節。
2005年到2016年,十年裡我都在那裡參演。
那會兒,音樂節還是雛形,我去看了一下,第一屆的設備基本是路演的簡陋設備。
第二年,他們再找我的時候,我提出來,必須要換設備。
其實,換設備的成本很高昂,那時他們也意識不到要用專業的設備、音響。
現在,他們已經發展為很有規模的音樂節了。
音樂節逐漸多起來是個好事,音樂節成為成熟樂隊的常規演出,這對於很多還在livehouse裡唱歌的音樂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音樂節不再是一年演一場的非常態,小眾樂隊可以通過音樂節不斷與觀眾見面,推出新作品,告知新日程。
說到這,我知道很多歌迷認為音樂節就應該屬於小眾音樂和小眾樂隊的。
但我從不認為音樂存在大眾、小眾。
儘管我理解這樣的說法,我也承認自己的受眾人群可能是小眾的,但是我不認為自己的音樂是小眾的。
因為一部作品一旦面世,就應該面對更多的聽眾,音樂節提供了很好的舞台和機會。
我認為我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屬於大眾的。
用大眾的舞台展示作品,對於我和觀眾來說,都是健康的循環。
音樂節上的音樂人也在多元化。
前幾天在江西南昌梅嶺伶倫音樂節,我排在倒數第三位出場,後面的是金志文、華晨宇。
第二天是李宇春。
以前流行放在流行舞台,搖滾放在搖滾舞台。
現在的音樂節舞台上,需要當下對年輕人有影響力的音樂人,這能刺激音樂節擴張規模,這是一件好事。
但是音樂節不好辦,特別難辦。
據我所知,有些我參加過的音樂節也在努力和大投資後同樣賠了錢。
這已經不是喊個口號就能辦好音樂節的時代了。
小黃:遍地音樂節,陣容總近似每次去音樂節前都是一通掙扎。
明知道音樂節再不是記憶中或是前輩口中文藝青年的理想烏托邦,但是總有那麼幾個人,讓你有了嚮往。
今年草莓音樂節,因為有竇唯的存在,我們幾個朋友商量“還是去吧”。
因為往返不便,我們就決定住一晚。
也沒買帳篷區的門票,混了進去。
氣氛太奇怪了,現場有一個mixed區賣酒,放著迪曲,是夜店的那種,年輕人在草地上蹦迪。
我沒有經歷那種理想主義的狀態。
讀書時候參加草莓、迷笛,也沒有太多愉快的體驗:麻煩的交通、太陽的炙烤、北方並不潔淨的戶外空氣。
反而更多快樂是因為和朋友在一起,與音樂節本身並沒有太多聯繫。
也聽朋友講過以前迷笛,那時也不分露營區和非露營區,到了晚上,所有人都在喝酒,也人沒有喝水,是很多很多的酒,有人帶了羊肉串。
暗夜裡,大家彈琴唱歌。
下了大雨後,滿地都是泥濘,年輕人混著酒勁,在泥裡打滾。
現在的音樂節大概是沒有這種氛圍了。
工作後,每年多了幾個專門風格的音樂節,聽過朋克、噪音迷幻、電子。
內耳混凝草年年想去,年年沒去。
事實上,每年幾乎所有音樂節宣傳文案都會極盡字眼以傳達給你:這是最好的,你得來!但具備實際號召力的,當然還是那些耳熟能詳的大牌名字。
這也是為什麼遍地音樂節,陣容總是近似。
有些樂隊好像每逢四月開春就開始了音樂節趕場。
我在一篇《好像一場馬殺雞》的文章裡,記錄過一場充滿未來感的電子音樂節——潮潮音樂週。
美食攤都是酸奶、三文魚生飯一類健康時尚的清淡食品,沒有音樂節傳統美食烤串、酸辣粉,室內空氣算得上清新宜人。
“在加拿大實驗藝術家TimHecker的演出中,我終於見識到了真正的大型幻境。
我實在描述不出他製造出的聲音。
那聲音編織出的環境讓你覺得自己正懸在時空中,快速穿越,就是影視鏡頭里周遭一切都從身畔極速退後、消失的感覺。
全場一片漆黑,煙機釋放出濃濃煙氣四處彌散,所有人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現場還有電子樂設備工程師、設計師的科普講座。
對於外行聽眾來說,是場不錯的科普講座,能夠直觀地了解電子樂是什麼樣的。
相比室外音樂節,這樣的室內音樂節信息量更大,傳達效果更有效。
太合音樂副總裁楊浩宇:做音樂節,都是在夾縫中求生存延遲、交通擁堵、搜不到信號……這些都是歌迷們容易抱怨的音樂節通病。
說到底,音樂節是一場服務。
在用戶看來,方便是理所當然的,但一點點不方便的體會則非常深刻。
今年中秋為期兩天的麥田音樂節,是太合音樂主辦的第一場音樂節。
我們特地投放了300台移動衛生間,其中標有“LadyFirst”的女性專用移動衛生間比例達到80%,在生理期的女生還可以在場內購買女性用品。
今年,在餐飲區、文創區、互動區等固定區域都搭建了免費Wi-Fi。
移動、聯動的信號加強車也隨時現場待命。
不過,演唱區因為人群擁擠,還是很難做到全場覆蓋。
音樂節的複雜也超出我想像。
週六這一天,我走了三萬多步,都在小小的園區裡。
一會兒,微信群裡在喊,楊總楊總,來南門,排隊樂迷太多。
我就衝到南門去守門。
一會兒,我跑到餐飲區,看到有人支付不方便,我告訴他們這裡有免費Wi-Fi。
有些人在排隊上廁所,我就安排他們到別處空餘的廁所。
音樂節對於樂迷而言是夢一場,不可多得的人生體驗。
但對主辦方而言,是用心的服務。
48小時裡,導演組只睡了兩三個小時。
長陽公園附近居民區多,十點演出結束後,樂手只敢戴著耳返調音,這意味要花費更長的時間完成工作。
調音的凌晨,北京天涼,我看到吳青峰和草東都圍著酒店的毛巾禦寒。
仍然有很多超出想像的不足之處,演出結束後,我在手機上寫了十幾條需要改進的細節。
比如說,這次場地不大,第二舞台、第三舞台距離比較近。
安靜的歌手李劍青對面是很燥、很嗨的搖滾舞台,現場他很幽默、有風度地說,“在夾縫中求生存”。
我特別感激大家的包容,因為很多時候,對於我們也是一樣,夾縫中求生存。
這些年,音樂節越來越多,但是優質音樂節的增量還是偏少,更多的是“一年遊”的音樂節,幹完一年就沒了。
不僅是音樂節,演出也是這樣。
有些是賭徒心態,看到有機會就試圖撈一筆。
有的音樂節偏公關活動,企業或者政府出錢。
音樂節誕生的時間不長,圈子小,門檻高。
並不意味著音樂行業從業人員能做好音樂節。
宣發渠道、數據積累、藝人資源,能力全面的公司並不多。
一開始,這個市場是有劣幣的,我相信劣幣不可能永遠生存。
一定是有品質的音樂節勝出。
優質的音樂節至少要投入兩千萬,我看過太多人辦完一場音樂節,要緩好幾年的。
國外能辦一天容納幾十萬人的音樂節,放在中國這是很難操作的,這也是我們的先天不足。
場地不夠大,後續的藝人邀請、品牌合作,都只能停留在初級階段。
為什麼說不夠專業,因為這個圈子不夠大,競爭不夠,市場化程度不夠。
我是一個非常堅信市場化的一個人,足夠市場化後一定有好東西,我們不會比國外做得差。
好多音樂節不停換場地,太湖迷笛、南京森林音樂節是少有能固定下來的。
簡單生活節,甚至草莓,換到這兒,換到那兒。
北京有壓力,上海也有,原來世博公園還可以用,現在也沒法用,只能去更偏比的地方。
多數的場地體量很難超過兩萬。
一旦場地大了,流量大了之後,安保、交通、控場的壓力也要升級。
這在中國是是非常現實的問題。
我們也希望樂迷多理解,多包容,一旦起衝突,可能影響到的就不只是一場音樂節了。
能靠票房實現盈利的就更少。
今年,我們也是傾向於和有流量的平台合作,音樂節的回報不能僅限於線下,必須將線上傳播和線下服務相整合,去打造一個真正能夠給贊助企業優質回報的音樂節模式。
這兩年,嘻哈、民謠的勢頭更猛些,電子、搖滾沒有前幾年那麼火。
但搖滾始終是音樂節必不可少的元素。
我們設計讓更多人接觸搖滾,豐富年輕人對音樂的理解,讓各種類型的音樂、不同類型的藝人相互圈粉。
音樂節正在從小眾圈走向更大的圈層,慢慢大眾化、流行化。
但是音樂節應該保有音樂節的特質,始終要讓自由的精神文化感染著新一代年輕人。
范琦: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音樂節了作為一位單身北漂女青年,中秋節不願一人呆在家。
朋友發來音樂節的邀請,陳粒、徐佳瑩、后海大鯊魚、草東沒有派對、吳青峰、二手玫瑰……陣容不錯,加上有大巴車接送。
我的音樂節初體驗開始了。
現場聽到草東唱了《山海》,徐佳瑩唱了《失落沙洲》,吳青峰唱了《帶我走》,歌手、樂隊都全情投入在表演中,聽眾哪有不被打動的道理。
當吳青峰在所有人“安可”的呼喚聲中,黑暗中亮起光束,《我好想你》的樂曲響起,追光燈停留在吳青峰身上,旁邊的粉絲哭到不能自已,我默默地遞了張紙巾,但根本止不住她如潮的淚水。
但是晚上十點,感動結束了。
與走散的朋友匯合,一起坐大巴回家,這一天的高潮才真正到來。
大巴車到東直門時已經是23:59。
地鐵已經停了。
打開滴滴,怎麼也叫不到車,我沿著東直門北大街走了很久,人車稀少,因為害怕走得飛快。
雙腿沒了知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一路向前。
直到走到一個環形高架,才徹底懵了,往哪裡拐呢?手機也沒電了,這真是現代人的悲劇一刻,一旦脫離手機,回家都成了無解題。
一路上遇到了操著外地口音卻不識路的警察,還有嬉鬧搭訕的年輕仔,我一路小跑躲開,沒過多久他們一邊騎車一邊大喊從我身後趕上來。
我躲得遠遠等他們離開,誰知道他們竟然在前方停了下來。
我跑到馬路對面,揣著恐懼前行。
還好,終於安全到家。
與朋友通話時,我忍不住哭了。
這是我第一次音樂節,也可能是最後一次音樂節了。
朋友們,比起感動,其實我更在乎能不能安全到家。
馬文:這屆年輕人根本不懂音樂節現在的年輕人在草地上跟著節奏點點頭喝點假酒就敢說參加音樂節?什麼?聽說還有人把音樂節當大型蹦迪?拜託,我們當年的音樂節可不是用來用來懷念前女友的。
什麼叫搖滾精神知道嗎?什麼叫伍德斯托克知道嗎?不濫交不玩pogo不喊口號不飛個XX,還能叫音樂節嗎?痛心啊,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憤怒嗎?現在的音樂節都淪落成了流行歌曲大串燒了嗎?一屆不如一屆啊。
上面還有人抱怨音樂節服務不行,打不到車,太脆弱了,我們當年,脖子上掛著單反,屁股口袋裡塞著諾基亞,衝進人群裡玩pogo。
再出來,單反只剩下一隻鏡頭,諾基亞被踩得只剩下一個後蓋。
有問題嗎?沒問題,接著來啊。
現在看音樂節,居然一個個都舉著手機在拍照,還有給前男友打電話開免提的,兩個字,矯情。
我們玩金屬的根本看不起你們這些碰到點愛與不愛就歷史塵埃的人。
不少兄弟的女朋友,都是音樂節鑽進別人的帳篷裡找到的。
海盜電台看過沒?音樂節就應該是年輕人的烏托邦。
年輕是什麼?是自由、是平等、是憤怒、是愛、是囂張啊。
聽說現在的音樂節別說pogo,連開火車都不讓玩了,敢情你們只是去看了一場便宜的演唱會啊。
什麼?你問我國慶去不去音樂節?算了算了,國慶好不容易約到一個推拿師傅,我還要好好治治頸椎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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