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文學批評史-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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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文學批評自成一體,例如曹丕的《典論·論文》提到「文氣」說。

劉勰的《文心雕龍》則是一部 ... 朱熹的文學理論基本上都在道德與教化,體現了道學家重道輕文的傾向。

中國文學批評史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跳至導覽 跳至搜尋 中國很早就有文學批評。

批評是評論的意思,范曄《獄中與諸甥侄書》稱「詳觀古今著述及評論,殆少可意者。

」顏之推《家訓·文章篇》亦稱「學為文章,先謀親友,得其評論,然後出手。

」中國文學批評自成一體,例如曹丕的《典論·論文》提到「文氣」說。

劉勰的《文心雕龍》則是一部有系統的評論專著。

鍾嶸的《詩品》是一部詩論專著。

目次 1先秦 2漢朝 3六朝 3.1興起原因 3.2南朝文學批評的成就 4唐朝 5宋朝 6明朝 7清朝 8近代 9注釋 10參考書目 11研究書目 先秦[編輯] 孔子力主「詩教」,《禮記·經解篇》:「孔子曰:入其國,其教可知也。

其為人也溫柔敦厚,詩教也。

」孔穎達解釋說:「溫,謂顏色溫潤;柔,謂性情和柔。

詩依違諷諫,不指切事情,故曰溫柔敦厚詩教也。

」[1] 漢朝[編輯] 劉安評價《離騷》稱:「昔在孝武,博覽古文,淮南王安敘《離騷傳》,以《國風》好色而不淫,《小雅》怨悱而不亂,若《離騷》者,可謂兼之。

蟬蛻濁穢之中,浮游塵埃之外,皦然泥而不滓。

推此志也,雖與日月爭光可也。

」[2] 曹丕的《典論·論文》提到「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不可力強而致。

譬諸音樂,曲度雖均,節奏同檢,至於引氣不齊,巧拙有素,雖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

」郭紹虞說:「這裡所謂『氣』是指才氣說的」[3] 南朝時又有「聲律說」。

《宋書·謝靈運傳》提到:「夫五色相宣,八音協暢,由乎玄黃律呂,各適物宜,欲使宮羽相變,低昂互節,若前有浮聲,後有切響。

一簡之內,音韻盡殊;兩句之中,輕重悉異。

妙達此旨,始可言文。

」沈約還提出詩歌創作中的「八病」問題,即:平頭、上尾、蜂腰、鶴膝、大韻、小韻、旁紐、正紐。

六朝[編輯] 興起原因[編輯] 六朝文學批評的興盛,受前代有關文學的言論,以及東漢末年品評人物的清議風氣的影響。

魏晉時代是文學自覺時代,而在南北朝時代,文學觀念日益明晰,文學形式日益講求,論文的專家和專書應運而生。

魏晉時儒家衰微,文學的作用不再是闡發經義。

當時玄學興盛,玄學強於思辯,思維能力加強,有助於文學批評的發展。

玄學重主體,著重才性、審美、個體人格和精神自由,給文學批評注入新的活力。

玄學逐漸與佛教合流,佛教重神妙與頓悟,也有助於主體意識與個體精神的張揚。

六朝時文學創作發達,促進文學批評的發展。

當時文學作品繁富,需要評選,故文評之風大盛。

而且文學體裁日益豐富,語言技巧日益講究,於是推動文學批評於文體風格、寫作技巧等問題的探討。

此外,當時的文學作品出現了唯美主義、形式主義的弊病,因此引來文學批評。

魏晉時代,中央集權已成強弩之末,世家大族不再受皇權控制,其經濟也因莊園經濟而得以自主,因此有充裕的時間及充分的自由從事文學創作與鑒賞。

南朝文學批評的成就[編輯] 南朝產生了經典性的文評鉅著。

南朝文學批評所討論的問題,既不囿於傳統的思想,又能啟發後來的文學批評家,可說是空前啟後。

南朝的文學批評家開始採用多種不同的批評方法,如歷史的批評、比較的批評、推理的批評、歸納的批評、審美的批評、判斷的批評、考證的批評等。

南朝的文學批評家才真正是純粹的文評家,而不是作家兼批評家(如曹丕、曹植)、學者兼批評家(如王充、葛洪)、選家兼批評家(如摯虞、李充)。

由於是純粹的文學批評家,態度較為持平。

唐朝[編輯] 白居易提出「美刺比興」說,「刺」是諷刺的意思[4]。

皮日休也說:「詩之美也,聞之足以觀乎功;詩之刺也,聞之足以戒乎政。

」[5]白居易之詩文平易近人,老嫗能解[6],反映現實,反映民間疾苦,「救濟人病,裨補時闕」,他本人提出「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的主張[7]。

李翱在《祭吏部韓侍郎文》中說:「建武以還,文卑質喪。

氣萎體敗,剽剝不讓。

拔去其華,得其本根。

開合怪駭,驅濤涌雲。

包劉越贏,並武同殷。

六經之風,絕而復新。

學者有歸,大變於文。

」[8] 司空圖的「象外之象」「味外之旨」說是繼承自唐代皎然的「采奇於象外」與劉禹錫「境生於象外」。

司空圖可能還著有《二十四詩品》,王士禎最喜歡「不著一字,盡得風流」一句,他說此八字,道出了詩歌創作的「個中三昧」。

宋朝[編輯] 歐陽修的「窮而後工」論見於《梅聖俞詩集序》中說:「予聞世謂詩人少達而多窮。

夫豈然哉?蓋世所傳詩者,多出於古窮人之辭也。

凡士之蘊其所有,而不得施於世者,多喜自放於山巔水涯。

外見蟲魚草木風雲鳥獸之狀類,往往探其奇怪,內有憂思感情之鬱積,其興於怨刺,以道羈臣寡婦之所嘆,而寫人情之難言,蓋愈窮而愈工。

然則非詩之能窮人,殆窮者而後工也。

」 蘇軾力主「貫道說」,即蘇軾所云「吾所為文必與到俱」的意思。

江西詩派之名起於呂本中的《江西詩社宗派圖》,以黃庭堅為主,其詩友有陳師道、潘大臨、謝逸、洪芻等人。

方回《瀛奎律髓》倡「一祖三宗」之說:稱杜甫為一祖,黃庭堅、陳師道、陳與義為三宗。

嚴羽的《滄浪詩話》力主「妙悟」說、「興趣」說。

嚴羽的《滄浪詩話》是一部最有系統之作,它的出現「標誌著以詩話形式探討詩歌藝術理論進入更自覺的階段」[9]。

朱熹的文學理論基本上都在道德與教化,體現了道學家重道輕文的傾向。

程頤更進一步指出作文害道,作文是「玩物喪志」[10]。

朱熹痛駁蘇軾的「文以貫道」之說,他說「這文皆是從道中流出,豈有文反能貫道之理!文是文,道是道,文只如吃飯時下飯耳,若以文貫道,卻是把本為末。

以末為本,可乎?」[11],可見朱熹最主「文以載道」[12]。

又《朱子語錄》:「道者,文之根本;文著,道之枝葉。

惟其根本乎道,所以發之於文,皆道也。

三代聖賢文章,皆從此心寫出。

文便是道。

」 明朝[編輯] 明朝有前七子李夢陽、何景明、徐禎卿、邊貢、王廷相、康海、王九思。

後七子氣焰高於前七子,李攀龍甚至自誇「微吾竟長夜」,簡直是自比孔子。

王世貞晚年頗自悔。

李夢陽力主「文必秦漢,詩必盛唐」[13],其《缶音集序》稱:「詩至唐,古調亡矣,然自有唐調可歌詠,高者猶足被管弦。

宋人主理而不主調,於是唐調亦亡。

……宋人主理作理語,於是薄風雲月露,一切產去不為,又作詩話教人,人不復知詩矣。

詩何嘗無理,若專作理語,何不作文而詩為耶?」《懷麓堂詩話》記載:「詩必有具眼,亦必有具耳。

眼主格,耳主聲。

聞琴斷知為第幾弦,此具耳也;月下隔窗辨五色線,此具眼也。

費侍郎廷言嘗問作詩,予曰:試取所未見詩,即能識其時代格調,十不失一,乃為有得。

費殊不信。

一日與喬編修維翰觀新頒中秘書。

予適至,費郎掩卷問曰:請問,此何代詩也?予取讀一篇,輒曰:唐詩也。

又問何人?予曰:須看兩首。

看畢,曰:非白樂天乎?於是二人大笑。

啟卷視之,蓋長慶集,印本不傳久矣。

」 李漁創作主張「結構第一」、「詞采第二」、「音律第三」、「賓白第四」,又提出「立頭腦」、「減頭緒」、「密針線」之說,他的《閒情偶寄》是中國戲曲理論的集大成者。

何景明批評李夢陽「刻意古范,鑄形宿模,而獨守尺寸。

」何景明《雜言》說:「秦無經,漢無騷,唐無賦,宋無詩。

」 唐順之力主「本色」說。

《答茅鹿門知縣二》中說:「今有兩人,其一人心地超然,所謂具千古隻眼人也,即使未嘗操紙筆呻吟,學為文章,但直抒胸臆,信手寫出,如寫家書,雖或疏鹵,然絕無煙火酸餡習氣,便是宇宙間一樣絕好文字;其一人猶然」。

李贄力主「童心說」,指斥道學家的極端虛偽,不過是「欺世盜名」,借「道學以為富貴之資」「被服儒雅,行若狗彘」[14]他們正是「敗俗傷世者」。

[15]。

袁宏道力主「性靈說」,在《雪濤閣集序》中說:「文之不能不古而今也,時使之也。

……唯識時之士,為能堤其潰而通其所必變。

夫古有古之時,今有今之時,襲古人語言之跡而冒以為古,是處嚴冬而襲夏之葛者也。

」袁宏道在《答李元善》中說:「文章新奇,無定格式,只要發人所不能發,字法句法調法,一一從自己胸中流出,此真新奇也。

」 清朝[編輯] 方苞力主「義法」說,「義即《易》之所謂『言有物』也,法即《易》之所謂『言有序』也。

」[16],姚鼐說「似精神不能包括其大處、遠處、疏淡處及華麗非常處」。

王士禎力主「神韻說」,淵源自司空圖的「味在酸鹹外」和嚴羽的「興趣說」,「近之不浮,遠之無盡,神到不可湊泊。

」。

又說:「為詩要先從風致入手,久之要造於平淡。

」王士禎在《分甘余話》中提到:「或問『不著一字。

盡得風流』之說。

答曰:太白詩『牛渚西江夜,青天無片雲。

登舟望秋月,空憶謝將軍。

余亦能高詠,斯人不可聞。

明朝掛帆席,楓葉落紛紛。

』襄陽(孟浩然)詩『掛席幾千裡,名山都未逢。

泊舟潯陽郭,始見香爐峰。

常讀遠公傳,永懷塵外蹤。

東林不可見,日暮空聞鐘。

』詩至此,色相俱空,正如『羚羊掛角,無跡可求』,畫家所謂逸品是也。

」其理論多見諸於《帶經堂詩話》。

章學誠《文史通義·詩話》云:「《詩品》之於論詩,視《文心雕龍》之於論文,皆專門名家,勒為成書之初祖也。

《文心》體大而慮周,《詩品》思深而意遠;蓋《文心》籠罩群言,而《詩品》深從六藝溯流別也。

」 沈德潛論詩主張孔子追求「溫柔敦厚」的儒雅詩風,其「格調說」很明顯受到李夢陽等前後七子影響。

袁枚力主「性靈說」,做詩「都因於性靈,不在堆垛。

」再看他如下言論:「不學古人,法無一可。

竟似古人,何處著我。

」[17]「詩有人無我,是傀儡也」「人閑居時一刻不可無古人,落筆時一刻不可有古人。

平居有古人,學問方深,落筆無古人,精神始出。

」[18] 近代[編輯] 魯迅《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之關係》中說:「用近代的文學眼光看來,曹丕的一個時代可說是『文學的自覺時代』,或如近代所說的是為藝術而藝術的一派。

」 朱東潤說:「今欲觀古人文學批評之所成就,要而言之,蓋有六端。

自成一書,條理畢具,如劉勰、鍾嶸之書,一也。

發為篇章,散見本集,如韓愈論文論詩諸篇,二也。

甄采諸家,定為選本,後人從此去取,窺其意旨,如殷璠之《河嶽英靈2集》,高仲武之《中興間氣集》,三也。

亦有選家,間附評註,雖繁簡異趣,語或不一,而望表知里,情態畢具,如方回之《贏奎律髓》,張惠言之《詞選》,四也。

他若宗旨有在,而語不盡傳,照乘之光,自他有耀,其見於他人專書,如山谷之說,備見詩眼者為五。

見於他人詩文,如四靈之論,見於《水心集》者,六也。

此六端外,或有可舉,蓋不數數覯焉。

」[19] 注釋[編輯] ^孔穎達《禮記正義》 ^班固《離騷序》 ^郭紹虞《中國文學批評史》 ^鄧元錫《函史》云:「白太傅《秦中吟》《新樂府》之作,風時賦事,美刺比興,欲盡備乎六詩之義。

」 ^《正樂府序》 ^宋魏慶之《詩人玉屑》記載:「白樂天每作詩,令老嫗解之。

問曰:解否?嫗曰:解。

則錄之;不解,又改之。

」 ^白居易:《與元九書》 ^《全唐文》卷六四零 ^王運熙、顧易生主編的《中國文學批評史》 ^《二程遺書》十八 ^《朱子語類》一三九 ^《通書·文辭》:「文,所以載道也;輪轅飾而人弗庸,徒飾也;況虛車乎?文辭藝也;道德實也。

……不知務道德而第以文辭為能者,藝蔫而已。

」 ^《明史·李夢陽傳》 ^李贄《三教歸儒說》 ^李贄《又與焦弱侯》 ^《又書貨殖傳後》 ^《續詩品》 ^《隨園詩話》 ^朱東潤《中國文學批評史大綱序言》 參考書目[編輯] 郭紹虞:《中國文學批評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 宇文所安:〈中國文論的傳統性與現代性(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蔡宗齊:〈六朝文藝理論中的「神」的哲學淵源和美學新義(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蕭馳:〈普遍主義,還是歷史主義?——對時下中國傳統詩學研究四觀念的再思考(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蕭馳:〈論「文行之象」——中國古代文論中一個被忽視的傳統(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研究書目[編輯] 劉若愚著,杜國清譯:《中國文學理論》(臺北:聯經出版事業公司,1981)。

StephenOwen(宇文所安)著,王柏華等譯:《中國文論:英譯與評論》(上海: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2003)。

青木正兒著,孟慶文譯:《中國文學思想史》(瀋陽:春風文藝出版社,1985)。

青木正兒著,陳淑女譯:《清代文學評論史》(臺北:臺灣開明書店,1969)。

MarianGalik著,陳聖生等譯:《中國現代文學批評發生史》(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7)。

取自「https://zh.wikipedia.org/w/index.php?title=中國文學批評史&oldid=63199593」 分類:​中國文化史 導覽選單 個人工具 沒有登入討論貢獻建立帳號登入 命名空間 條目討論 臺灣正體 不转换简体繁體大陆简体香港繁體澳門繁體大马简体新加坡简体臺灣正體 查看 閱讀編輯檢視歷史 更多 搜尋 導航 首頁分類索引特色內容新聞動態近期變更隨機條目資助維基百科 說明 說明維基社群方針與指引互助客棧知識問答字詞轉換IRC即時聊天聯絡我們關於維基百科 工具 連結至此的頁面相關變更上傳檔案特殊頁面靜態連結頁面資訊引用此頁面維基數據項目 列印/匯出 下載為PDF可列印版 其他語言 新增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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